从光的状态重新变回人类的躯体,亚希诺踉踉跄跄地倚在墙上,一滴滴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滑到咽喉。他喘着粗气,刚才的一瞬间几乎将他的体力完全抽空。
亚希诺朝着逃离的方向看了看,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到底跑出了多少距离。
“不到一公里,果然支持不住……”
现在他的元素精灵力已经完全掏空,下一次再碰见那两个契约者就不会像这次那么简单逃离。亚希诺咬了咬牙,强行将那股疲惫感压下,迅速向其他方向逃离。
火之契约者和雷霆契约者站在半空,脚下的元素精灵支撑着他们的身体使他们能够在空中自由行走。他们看着下面像走迷宫一样不断变换方向的亚希诺,脸上表现的是不同的表情。
火之契约者感到焦躁,因为猎物就在眼前却不能去抓,原因就是他身边这个雷霆契约者对下面的那个猎物——让契约者们谈之色变的“白发怪物”产生了兴趣,不仅自己不出手,还不让他对猎物进行攻击。
而现在雷霆契约者感到很惊奇,下面的白发少年看起来像是随意选择的路其实都包含着深意,每一条路都是不会重复或者相交,而且十分复杂,可以看出那个白发少年对于道路的熟悉程度和计算能力都十分的强大。
人类的大脑和电脑是很相似的,一旦大脑的计算超过了上限便会出现“死机”状态,也就是昏厥。契约者的能力高出普通人很多,但是本体仍旧是普通人,可开发的潜力是有限的,处于恐慌状态边警惕着周围边勘测着环境边计算着复杂的路线,即便是在契约者中也是鲜少的。
“有意思。”雷霆契约者舔了舔嘴角,对着身边的火之契约者说,“现在开始攻击!”
“为什么不……诶?”火之契约者有些发愣,不是之前不让他攻击吗?
“但是不要伤到他,我想看看他的反应。”雷霆契约者别有深意地说道。
火之契约者有些汗颜,心想,身边的雷霆契约者不愧是七种契约者中最腹黑的契约者,就算是被契约者们望而生畏的“白发怪物”也会成为他的玩具。
召集起空间中存在的火之元素精灵,火之契约者不断将凝聚出的火球向亚希诺的方向丢去,每一次都丢在亚希诺的附近,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本来处于计算中亚希诺感觉到了危险,从地面越到墙壁上。然而刚刚有火球在他离开的地方爆炸,又一次感觉到了危险。之后,他每一次躲避便会遇到一次攻击,而且攻击都是衔接的,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该死的火之契约者!”
亚希诺一咬牙,将所有的元素精灵力和体力都凝聚到一点,眼睛捕捉到空中的那两名契约者,怒吼一声,快速凝聚出数十枚暗红色的光弹释放出去。
雷霆契约者一怔,他没有想到亚希诺还有反击的力量。光弹的速度极快,一瞬间便会落到他们身上,因此他二话不说,立刻身体元素化变成雷电躲到了一边。
但是火之契约者就不会那么幸运了。雷霆契约者元素化的雷电几乎和光之契约者的光速相同,是七种契约者中除了光之契约者最快的契约者。而火之契约者的速度与光速差了很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数十枚光弹就落到他的身上。
现在的火之契约者痛不欲生,暗红色的光弹中有吞噬生命的能力,残留的时间越长吞噬的生命力就越多。察觉到这一点的他立刻将元素精灵集中在伤口上,硬生生地将那几枚光弹焚烧成了灰烬,并灼烧了一下伤口进行杀菌和止血。
“那个该死的怪物,我要杀了你!”
被激怒的火之契约者俯冲下去,双手凝聚出煌炎不断向亚希诺的位置丢去。这一次不像上一次留情,每一次都是朝着亚希诺的头颅丢去。很显然,他的杀心被刚才的攻击激发了出来,已经不顾一切了。
亚希诺因为放出光弹的原因吐了一口血,之前他不仅用光了元素精灵力和体力,而且还将自己的生命力也一同用了进去。还没等他休息一会儿,空中又落下了好几个煌炎,那比脸盆还要大的火球一旦击倒他的身上他必定粉身碎骨,成为一堆灰烬。
“就要结束了吗?”
亚希诺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这时,他的身上发出了一阵黑光,那落下的煌炎似乎扭曲了一下,落到他的身边爆炸了。他的身体因为爆炸所产生气流拍打到墙上,将那面墙硬生生地撞碎了。同时他感觉喉咙一甜,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黑色的光,难不成是暗之契约者?”
雷霆契约者眼尖地在爆炸所产生的闪光中捕捉到了亚希诺身上的黑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暗之契约者,是七种契约者中除了光之契约者的第二种危险元素契约者,而危险元素契约者只会同时出现两位,“Advancion”至今都没有发现除了埃塞洛斯之外的暗之契约者。所以,当看见那黑色光芒的同时,雷霆契约者首先想到的便是“唯一的暗之契约者”——埃塞洛斯。
“不可能,他应该已经死了……”
是的,在一个半个月前埃塞洛斯被“最强的海洋契约者”米希尔杀死了,在那恐怖的可以冻结生命的力量中,被贯穿心脏埃塞洛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更不用说当时埃塞洛斯还和赛菲莉亚一同坠下悬崖。
这些都是“Advancion”中广为人知的事情,当时生还的契约者只有两位——大地契约者西非路和海洋契约者米希尔,他们将任务的详细经过报告给首领后,第二天所有的契约者们都知道了。
因为埃塞洛斯是除了西欧理外最让“Advancion”头疼的障碍,也是“Advancion”种契约者们最为惧怕的存在,所以当埃塞洛斯死亡的消息传开后所有契约者都欢欣鼓舞。也是那个时候,所有人知晓了除了首领之外的第二个光之契约者,被他们称之为“白发怪物”亚希诺。
所以将“庇护”加持到亚希诺身上契约者一定不是埃塞洛斯,也就是说,亚希诺遇见了第二个暗之契约者,而那个契约者也是反抗“Advancion”的存在……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虽然世界上76%的契约者都在“Advancion”中,特殊元素的“海洋”、“大地”以及“天空”契约者大多都加入其中,但是自从经历了一个半月前的那场歼灭战,“Advancion”中的契约者特别是特殊元素的契约者都被永久地杀害了,如果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暗之契约者作对的话,“Advancion”将陷入十分不妙的局面。
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的雷霆契约者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将大量的雷霆元素精灵聚集到身体周围,对着不远处狂怒的火之契约者大声喊道。
“不要杀了他,让他留下点意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不要命令我!”火之契约者朝着雷霆契约者吼了一声,又一次向亚希诺的方向俯冲。
“啧,真是麻烦的家伙!”
雷霆契约者瞬间变成雷霆,瞬间到达了亚希诺的前面。他看见亚希诺现在已经昏了过去,心想已经没有在进行攻击的必要了。可是火之契约者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已经进入了暴怒的状态,以火之契约者火爆的脾气如果不让他痛快了是不会停手的。
“给我滚开,老子要把他烧成灰!”
“冷静一点,他身上的‘庇护’是暗之契约者加持的!”
“那又怎么样?反正埃塞洛斯已经死了,其余的暗之契约者又有什么可怕的!”
火之契约者怒吼着,手中被压缩成液态的巨大煌炎被他狠狠地丢了下去。
“你怎么就这么冲动!”
雷霆契约者在空中描绘出复杂的雷电编织成的网,将煌炎挡住。巨大的冲击力将一边的亚希诺从碎石堆中吹了出来,一直吹到墙角才停下来。
雷霆之网虽然挡住了煌炎,但是挡不住煌炎所产生的热流。雷霆契约者现在被灼热的气流烤得口干舌燥,就连头发也散发出蛋白质灼烧的特殊气味。
“快给我闪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烧死!”
“你冷静一会儿听我说,这个小子对我们‘Advancion’有很大的作用!”
火之契约者脸上的表情说明他是认真的,但是无论如何现在都不可以让亚希诺死掉。先不说首领指明要活捉亚希诺,就算是亚希诺身后的不知名契约者也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吵死了!你不闪开的话,现在我就连你一同烧成灰烬!”
火之契约者仍然没有听从雷霆契约者的话,无数的煌炎在他的四周出现,从地面上看就像天空多出了无数的太阳。
附近商业区的人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人难以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确认是不是在做梦。然而无论是痛感还是从天空传出的灼热感,都在阐释这就是他们所处的现实。于是人们慌乱了,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变得混乱起来,交警们都手忙脚乱,强行把慌乱压制在心底维持交通秩序。
焦急地寻找亚希诺的沃利斯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天空的奇异景象联想起昨天亚希诺的反应,心想亚希诺应该就在那奇异现象的附近,立马转移方向朝着那凭空出现无数太阳的方向跑去。
——等着我,亚希诺!
雷霆契约者见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迅速凝聚起雷霆元素精灵,制造出丝毫不逊于煌炎电离液球,一边控制着雷霆之网一边将电离液球发射出去,从而做到先发制人,将危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你,是认真的?为了那个‘白发怪物’?”火之契约者低头看着快速接近的电离液球,一换往日的冲动冷冷地问道。
“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Advancion’!”雷霆契约者目不转睛地与其对视。
“……是吗?去死吧!”
无数煌炎像流星一样越过电离液球向雷霆契约者的方向飞去。
“都给我住手!”
一道声音在空间中传出,无论是煌炎还是雷霆都瞬间消失。两名契约者双双跪在地上,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们的元素精灵力和元素精灵的联系被强行切断,就连原本保护自己的元素精灵也都消失不见。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天空契约者,而在“Advancion”中仅剩的天空契约者只有一个。
“白发的恶魔”——卡勒斯。
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空气一阵慌乱,无数青色的元素精灵凝聚出一个人类的姿态。卡勒斯从半空中轻轻落下,眼睛瞟了那两名因为无力抵抗“大空结界”而跪在地上的契约者一眼,将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亚希诺身上。
此时的亚希诺样子实在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把白皙的肌肤完全暴露出来。原本稍微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鲜红的血液将地面都染红了。再加上无数的碎石压在他的身上,正常人的话现在应该死去了吧。
卡勒斯走了过去,发现亚希诺还活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把亚希诺身上的碎石移走,用元素精灵将裂开的伤口堵住,之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两名契约者身上。
“我记得你们的任务并不是缉拿或者是歼灭亚希诺吧!”
没有将大空结界撤掉,卡勒斯冷冷地俯视着他们。那两名契约者即便没有和卡勒斯对视也感觉到了寒冷,他们知道这个“白发恶魔”的事迹,在他们眼里,对于卡勒斯的恐惧或许比埃塞洛斯更甚。
见他们没有说话,卡勒斯也没有等待下去。他将大空结界撤掉,对着他们不容反抗的说道:“快给我滚,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不属于你们任务范围的事情最好少管!”
那两名契约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点了点头后便退下了。
支开碍事的家伙后,卡勒斯走到了亚希诺的身边,蹲了下去。
他现在需要的是将亚希诺的“连接资格”剥夺掉,与自己的“连接资格”相融合。到那个时候,他体内西欧理给予他的抑制力量便会减弱,亚希诺也会从此失去使用那种力量的资格。
手中的暗红色光球向亚希诺的胸口移去,但是始终不能落到少年的胸口上。
剥夺资格的过程是很痛苦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亚希诺。而且因为亚希诺的“连接资格”发生了异变,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是无法预测的。每每想到这些,他便下不了手。
“不是都做好觉悟了么……”那为什么还要犹豫?
卡勒斯闭上眼睛,咬着牙将手中的暗红色光球狠狠地按了下去。
突然,亚希诺睁开了左眼,红色的瞳孔将落到身体上的光球完全吸收。察觉到异样的卡勒斯迅速躲开,他看见亚希诺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从地上站了起来,只睁着左眼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卡勒斯反应过来,亚希诺的身影便消失了。他愣愣地看着亚希诺消失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向身后的方向跑去。
“该死!那个家伙……”
等卡勒斯再一次看见亚希诺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两名契约者现在在亚希诺的手中不再挣扎,一丝丝元素精灵力在他们的头顶上凝聚出了两枚刻印。
看见刻印已经成型,亚希诺将手中无用的尸体随意丢弃,伸手将那两枚刻印握在手中,准备将它们捏成齑粉。
“不要!”
卡勒斯的呐喊没有丝毫作用,那两枚刻印此时已经变成两把灰尘从亚希诺的手中撒落在地上。从此,世界上又消失了两名契约者,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这两名契约者都不可能再出现在世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让整个世界从此陷入黑暗,会让你从此见不到光明啊!”
听着卡勒斯的叫喊,亚希诺仍旧无动于衷。他带着诡异的微笑,用那唯一睁开眼睛看着卡勒斯,慢慢地走过去。
卡勒斯明白了,现在的亚希诺不是亚希诺,只不过是亚希诺因为受到那种力量的影响所产生的潜意识行为罢了。真正的亚希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即便是失去记忆的时候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人。即便是不得已伤害了他人,他也不可能会笑出来,而是充满了痛苦。
“你,由我来拯救……”
回忆起过去所说的话,卡勒斯放弃了天空元素精灵,自行打开了枷锁。他将双眼中的隐形眼镜摘除,露出与亚希诺同样红色的双眼,用散发出暗红色气流的身体冲了过去。
“亚希诺!!!”
“嘿嘿……”
相同的力量互相碰撞掀起了巨大的尘暴,卡勒斯借助巨大的冲击力跃向空中,而亚希诺紧随其后。
卡勒斯此时非常震惊,从刚才的那一次交手他就可以感觉出来,亚希诺的力量比他强大了不止一倍。明明是他先进行了初次连接,现在竟然在一个初次连接了不到两个月的人手中处于下风。
如同野兽般的亚希诺没有像卡勒斯那样思考任何东西,他迅速接近了卡勒斯,在空中旋转起来,用暗红色的利爪不断进行攻击。
卡勒斯将攻击一一挡了下来,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背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身体不受控制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卡勒斯艰难地站了起来,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他感觉身体的所有骨头都要碎了似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可是亚希诺并不打算给他休息的时间,感觉到危险的他下意识远远躲开了坠落的地方。
亚希诺站在尘暴中,手向着那个黑影一挥,剧烈的风将所有粉尘都吹散,原本存在的大楼也消失不见。看见这一切的卡勒斯目瞪口呆,如果他刚才迟疑一秒的话,那栋楼应该就是他的下场。在震惊的同时,他下定了将亚希诺力量剥夺的决心。
亚希诺离卡勒斯越来越近,卡勒斯也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准备全力一击。
突如其来的风将四周的尘雾吹散,两人的样子都在对方的视野中清晰地展现出来。
看见亚希诺样子的卡勒斯有些发愣,他看见亚希诺唯一睁开的左眼中不断溢出红色的液体,像眼泪一样却比眼泪更加悲伤。
亚希诺冲了过去,卡勒斯条件反射般出手。然后,亚希诺被贯穿了,他并没有打算攻击,速度比卡勒斯还要快的手根本没有落下。
卡勒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贯穿亚希诺的手,半晌后脸向上移动,看见了亚希诺脸上温柔的笑容。
“快逃吧,小白……”
瞳孔不由地缩了起来,卡勒斯听见了小时候仅有两人知道的自己的名字。他将贯穿亚希诺的手抽了出来,将其抱在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那个名字是怀中的少年赐予他的,在他们相遇后不久,这个少年就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它伴随他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度过了那段没有杀戮,没有战斗,只有幸福和温暖的时光。也是它,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与了他坚持的力量,让他获得了抑制那种力量的能力。
然而,现在带给他的却是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亚希诺……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从痛苦中脱离,那你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卡勒斯含着泪水,用他不想用的力量透过了亚希诺的胸口,去触摸那个一直带给亚希诺痛苦的东西。
沃利斯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震惊的表情。之前他向着那奇异现象发出的地方奔跑,来到的就是现在的位置。
地面坑坑洼洼,就像是被陨石砸成的样子。四周弥漫着遮挡视线的尘雾,原本应该存在的楼房也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就像经历了一次世纪大战一样,残破的让人无法相信这里是一个和平的国家。
“这是怎么回事?亚希诺呢?”
沃利斯环顾四周,看见一个人慢慢地向自己走来。对方拥有着一头白发,与亚希诺不同是那白发洁白无瑕,丝毫不带其他的颜色。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用破烂来形容了,而且那个人身上还留着血,时不时滴落在地面上。
那是亚希诺,在那个白发青年的怀中躺着的是亚希诺没错,那头掺杂着红发的白发无法让沃利斯认错。
卡勒斯走到了沃利斯的面前,红色的双眼带着痛苦看了怀中的亚希诺一眼,俯身吻在了那张残留着血液的嘴唇。他将亚希诺交给沃利斯,撒乱的刘海显得他十分的无助。
“好好照顾他。”
留下这句话,卡勒斯擦过沃利斯的肩膀离开了。
沃利斯转头看了卡勒斯一眼,那个青年走起来摇摇晃晃。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亚希诺的身上,看着那增加的伤口感到痛心起来。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在离开的。”
卡勒斯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体多次因为地上的石块差点摔倒。
他没有剥夺亚希诺的“连接资格”,不是他不愿意剥夺,而是无法剥夺。“连接资格”仿佛就是亚希诺的生命一样,一旦剥夺亚希诺也会失去生命,这是他不希望看见的。
他拥有着周密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被轻易的破坏了。他希望可以通过牺牲自己将亚希诺从痛苦的命运中拯救出来,然而现在亚希诺仍然要在痛苦的命运中挣扎。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无论是拯救这个世界,还是拯救亚希诺……
“为什么!为什么!”
卡勒斯仰头呐喊着。
“为什么我什么都拯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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